四季规之隐秋
夕阳西下卡延塔,躲在老山后的云彩也变了色,有些凝重,压在天边、水塘里。
夜里,窗子外下起了雨,和往日相比有些许不同,速度慢了下来,可是力道却是十足的,先是落在了屋外的铁皮上,紧接着四下声起,一支充满灵性的乐队奏响了醉人的爵士。
而此后的梦里古之色狼,怎么就静的出奇?喧嚣了一个夏天的鸣虫彩音心爱,想来此刻也被这场雨水惊了去,默不作声......
大暑之后,便是立秋。此时的秋最是妖娆,保留几分夏季热情的同时,骨子里却藏着不可一世的高冷,往往瞧不见那些爱她的人。而对于农家,她却表现出几分主动,许是她稀罕身后这方净土人情。
因为她的到来,昨日油绿的稻田魅妾,转眼已经换了戎装,那扎在田头的红色布头分明就是高举的帅旗。放眼望去,整片稻田像支傲骨长存的亡灵军队,守护着一方百姓,而等风起,转眼又化作一条蓄势腾飞的金龙。
这些天,在日头还不错的光景里,总会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稻田边,随手拈起几粒稻穗,掐一掐,像是在做着算命运的事儿。这是判断谷子是否成熟的方法,掐出浆的就代表还差些火候,需要再过些日子,反之,就要准备做些收割的工作了。
“快了~快了~最多一个礼拜!”,站在埂上的李大爷一脸笃定的念叨着,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我们家的估计再过两三天就好了,呵哈~哈哈~”旁边的张妈附和着喊了声。这声音刺破了天,在这空旷的田地四处游走,钻进草木深处的时候,便惊了原本匍匐在草丛里的野兔,那小巧的身子一时间窜了出来,站起来瞅了两眼便向稻田隐了去。淘气的土狗瞧见了,追了过去,可是远不敌鼠兔那般小巧灵活,恼羞成怒,储世新冲着兔子逃跑的方向不甘的叫着,最终还是折了回来。
等待掐准了火候,便开始忙着收割《见与不见》。早些时候白大夫祛斑霜,没有收割机,都是人力割稻。与春种一般,邻里之间互相帮扶,谁家谷子成熟的早,就先帮那家先收割。(收成之前,自家都会用往年的秸秆绞些草绳,通过这样的手艺,原本脆弱的草芥也瞬间变得结实,草绳用来捆绑割下来的稻子。)
割稻是个体力活,大家从田头开始,抡着镰刀,弯着腰,一直往前。而在此时,闹家常、说闲话便成了打发时间最得力的方式。农家的女人们嘴碎是出了名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奶奶辈,但凡逮着有趣的话题,不管有的没的总要唠上一阵,嗓门又大又尖,透过层层稻田也能传到好远。
等到全部收割完成的时候,需要送去打谷子。谷子用“蛇皮袋”装好(一种编织袋,因为外表像蛇皮,所以得名),一般装满重约60斤左右,年近七十的李大爷攥了劲能一个肩膀扛一个,却还不带喘气的。那时候,打谷子的方式有许多种,勤快的就用打谷机,图省事的就直接铺在马路上,让来往的车辆辗轧,这样的活要忙个两三天,很是幸苦。也是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自家吃的米饭总会时不时的藏了些石子。
谷子打了出来,下面要做的就是晒太阳,通过曝晒将稻谷里的水分过的干净以便于存放和贩卖,通常三四个得劲的日头就差不多了。这晒谷子也是个麻烦事,自家院子晒的时候,怕鸡怕狗,搁在路边晒,却怕雀怕偷。有些实在放心不下,索性在路边搭起了大棚守着谷子过夜。
这入了秋的夜是清冷的,可大家的心里却热乎着。
隔天,晒过的稻谷,留足了自家的量,余下的便全部卖给了粮站,价格仅仅快把钱一斤,听说今年赶上了好时机,收成不错,每斤稻谷还多卖出两毛一斤,李大爷幸福的笑了,在场的大伙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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