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幻重塑生死,世界到了最后一定是不可言说的。 福利-新文艺

| 科幻重塑生死,世界到了最后一定是不可言说的。赵敏芬 福利-新文艺
还记得5天前我们的推送吗?韩松老师的作品“医院”三部曲之二《驱魔》再次获奖。
今天张劲东博客,小艺就来聊聊“医院”三部曲终章——《亡灵》。
其实从《驱魔》诞生之后,科幻迷们和媒体记者们就一直密切关注“医院”三部曲的终章。
面对大家的好奇和打探,韩松总是简单地回答——他想要探讨人死之后怎么活着。
我没有死过,或者也可能死过。可能每个人人都死过雪地幸存者,只是现在以自我的意识再次重现而已。
——韩松

著名学者雷思温曾经评价:韩松的作品不局限于科幻这个类型文学,而是承载更多人文、哲学问题。
把这些有关死亡的重大命题和事件,搬迁到科幻小说里面,让它们被永远记住,是我们今后的重大责任。”
——韩松

“医院”三部曲的首部《医院》提出了“药时代”颠覆性的价值观,第二部《驱魔》更进一步描绘“药战争”中的未来病人简史。
而《亡灵》作为三部曲的终结篇,构建了复活之日火星医院的医学大同社会,“药帝国”的崛起并崩裂,暗示着生命“原死或元死”的秘密,而世界到了最后一定是不可言说的。
韩松“医院”三部曲终结篇
改写华语科幻小说史的新浪潮杰作
《亡灵》
韩松 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亡灵》是华语科幻代表作家韩松长篇三部曲“医院”系列的终结篇,构建了复活之日后的医学大同社会,包括“病人的暴动”、“医生的反击”、“女性的结局”三部分,描绘了由亡灵之池中神经放电建模想象出来的火星医院。得知了“亡灵”真相的病人们愤怒叛乱,以复兴《黄帝内经》为代表的传统医学为宗旨,修订《医院工程学原理》,“药帝国”崛起并崩裂,而屡被篡改的档案揭示了生命“原死或元死”的秘密,新医院即将重启……
《亡灵》第二人称的叙述视角,暗示了冥冥中更大嵌套循环结构的存在,仿佛一座镜子迷宫,互文投射的故事无限衍生变异,答案之后是更多疑问,建构出逻辑自洽而永恒膨胀的“宇宙医院”,独创了可供多重解读的诸多形象与符号神警天降。
人们总是对比刘慈欣和韩松的作品,《南方人物周刊》曾这样解释二者的区别:
如果说刘慈欣在《三体》中展现了一个崇高壮美的未来图景,那贯穿韩松所有作品则是一个深幽诡谲的鬼域,那些惊骇、看上去完全异于中国科幻传统创作的作品,阅读反响两极分化。
韩松的小说是对现实的深刻再现,其批判精神及文学想象,直接承袭鲁迅。这部以疾病为隐喻的医院三部曲,更体现出中国科幻中的“幽暗意识”。
韩松的寓言式写作比写现实更接近于无可名状的当代时空体,语言的迷宫让读者惊艳,迷离的未来史、妖冶的异相幻觉后面,透露不可见的真相。
——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颁奖词
名家评论
我写的是二维科幻,韩松写的却是三维科幻。如果说中国科幻是一个金字塔,二维科幻是下面的塔基,而三维科幻则是塔尖。
——刘慈欣
韩松关于“医院”的故事,犹如异世界的奇境,秘密正隐藏在当下中国的日常肌理之中……他是中国科幻中的菲利普?K?迪克。
——宋明炜
韩松的“医院”,包含非常密集的信息,包含非常密集的思想,当然也包含他的想象,这种想象是非常严肃的。……怎么把简简单单、实实在在的实体医院慢慢转换,变成一个社会世界普遍性的隐喻,这是很难的,但是他完成得非常棒。
——阿来
韩松更多是内在的挖掘,社会结构和心理状态的解构,他展开科幻思维,揭示文明发展背后的逻辑,把现实的人和社会放在未来的科技背景中去。这些都让我对中国科幻怀有更大的希望和信心!
——董仁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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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未来病人简史


精彩书摘
她站在了火星地表。回望医院,盾构火山下,一片黑色颓垣。医生及病人,没有活着出来的。周围渺无人迹。也没看到外星生命。不见药时代、药战争或药帝国的任何痕迹。她空无所依。本来,对医生及患者,医院都是须臾不可离的拐杖。所以即便在太空,也首先是要有医院的。面对眼下的现实,她虽有心理准备,还是产生了严重不适。
她离开高原,由南往北行。她见到蛛网般的运河精力沛,已经干涸,岸边散布着破碎的医疗机器。她朝地平线方向走去。天尽头有耸峙的一排黑墙。传说越过那儿就能去到海那边。她渴了饿了就饮血啖肉,也不知是病人的还是医生的,或者猴子及半人类的。她担心自己病倒,便及时服药。
她看到沉积层,有连续的海岸线痕迹,峡谷或盆地中亦无水。火星的海洋据说是短寿命的。附近有高大的废墟,似乎也是医院,或医院的分部。是早前的人类或外星人修建的。但是根据费米悖论,外星人并不曾来访。那么,还是进化为了生命的医院的自我复制吧?
医院的尸骸被红色沙漠包围。有沙丘起伏,高两三百米,似凝固的巨浪。又有奇石如鲸鱼枯骨。她目睹了美丽的冰云和晨雾,从平原上不明用途的人工金属立柱间升起。
尘暴骤起。她就在建筑物的残骸间躲避。她感到乏累。睡眠前她用绳子把自己固定好。她委屈地想,这番出走,是一时冲动吗?是个玩笑吗?去他的信息或自由。把人骗得活下去的,不就是这些连自圆其说也做不到的概念吗?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仍然活着,却不知还是否昨天那人。这时见到,有东西在废墟的角落闪光。是一个小孩头颅,面目竟如杨伟。难道他在一路跟随她?细看仅是一个深目高鼻的玩具,像是出自韦伯之手的艺术品。

她见残垣之间,洞窟如织,有石头塑像或坐或立,像医生一样身穿白色长袍,神情虔诚端肃,胸前挂有十字,大多肢体残缺。谁把这种东西建在火星上的呢?这似乎暗示了兴建医院的更深用意。
她离开废墟。走了百丈,回头看视,海市蜃楼一般,石窟已消失。
晚上空中一号,她见到天上星宿,似一个个闪耀的药片。夜空低垂,光芒如污血浇落。她回忆自己的一生天使迷梦,杳然无绪。她在睡梦中见到杨伟,看到他在她身体里,在她胃里肠里兰海燕,在她大脑里子宫里,便是个婴儿。他们这样生生世世结合又分离。
天明后续行。携带的血肉快要喝光吃缅娜尽,药物也将耗竭。没见到能带她去海那边的人。果然被骗了吗?或是她的幻视妄听?她要求自己再坚持一下。这是在主动逃离毁弃的伊甸园,非被逐出。在这样的医院里,若有上帝,他亦是病人。
她步态紊乱,精神涣散,似蹈若舞,如鸟将死。她差不多丧失掉信心。然而她终于抵达了曾经看到的地平线。
那道黑墙原来是成千上万座火箭发射架,已经坍塌。其后依旧是无边荒漠。女人油尽灯枯,无力再行。
发射架的残体上方,斑斓星群之间,有一个漩涡一样的燃烧体御神风,回转着枯焦而艳冶的冷光,像一朵巨大的莲花,令她想起医院的火葬场。这耀眼的花蕾朝她降落下来,渐渐近了。
她忽然觉出,这便是传说中的那在宇宙中寻找佛陀的孤独旅行者——僧侣探险队的飞船。他们终有一日要来到火星,见到的仅仅是医院的废墟。
医院正是为了这一天,才把自己变成这样的。
死了那么多人,无不为此。所有事件和过程,都找到了它们的原因和目的。
至于为什么是迎接探险队的到来呢?并无人知。
就像是一个程序的安排。
耳畔传来群鸟求偶似的鸣叫。空中坠下一道由许多细线组成的光柱,如一架竖琴,缓缓地越来越近,正好落到她跟前。在恍惚中,她不由自主,抓住它攀援而上,朝那闪烁旋转的纯洁花瓣爬去。手脚好像不是自己的,握住的也不知是什么。视觉渐变蒙眬,中途几欲坠下。但有不知哪来的力量在支撑或牵引。她离那物越来越近。它的形状瞬息万变,花蕊中央吐出一个异状红十字。
她来到它底部,被磅礴的光雾罩住,海一样的亮斑晕染开来。这十字架张开风车般的臂膀,它本是上千公里直径的人工构造,表面光滑平整。她悬浮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一块区域却忽然透明起来,仿佛连物质也消失了。有白光在接近她。她仿佛听到熟悉的人声。她被吸入,却像有了翅膀在飞,来到一个狭窄的明艳隧洞,产道一样蠕动。然后她升上去。她失去知觉,进入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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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又双叒叕拿奖了,《亡灵》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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