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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薄雾。
伫立在沁河口废弃的老公路桥上,能近距离窥探两岸的山体与秦渠。这座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连接沁河两岸的大桥,在岁月的侵蚀下陆佳蕾,宛如暮秋时节,已经风雨飘摇。它早就被禁止了车辆通行中原泪,只方便两岸村落骑车或步行往来。而对面,那座青灰色的、高大的秦渠枋口,穿越两千余年风雨沧桑,却仍在用广利渠源源不断地流水,惠及两岸的土地和百姓。
两千年前,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封建皇帝秦始皇无意间看上了沁河出山口广袤的土地。彼时的他,还只是秦国的国君。为了尽快统一六国,为战争准备足够的粮草,他命人在沁河出山口的地方,用巨木为枋,将水势变缓的河水拦截以后引入两岸耕地——这大概是历史上遗存下来的最早的水利工程了,甚至比李冰的都江堰还要早些。秦渠枋口为沁河两岸的农业发展提供了很大便利。此后的人们,将这种便利一代代延伸下来,在秦渠的基础上不断加以改造和创新,终于在明代形成了“隔山取水,五龙分水”的水利模式并一直延续使用到今天。
秦渠两岸,太行山巍峨高耸,沁河水蜿蜒奔腾。从河口向西沿着河流一路追溯顺鑫朗郡,兼具北方雄伟与南方秀丽的高山流水风光,三步一景,两步一图,步移景换,处处入胜。历史上,韩愈、白居易、文彦博、李商隐、卢仝、杜牧等著名诗人都曾到此游玩,留下了无数诗篇。而“摩云两壁夹寒流,谷邃天高爽簌幽;翠扑衣衫岚影动,凉浸肌骨水光浮;凿渠尚赞卢侯绩,高岩成二作赋还生楚客悉;吹尽六尘清境界,胜游何必在清秋。”则是清代文人段景文关于“沁口秋风”的经典名作。
秦渠枋口堪称中国水利史集大成之地。自秦代修坊口开始,历代皇家都在这里设立有专门的治水机构。司马孚、卢贲、温造、阿合马等等都在这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若天晹旱,增堰进水;若天霖雨,陂泽充溢,则闭枋断水,空渠衍涝,足以成河,云雨由人,经国之谋,暂劳永逸”。这种天旱存水,天涝放水杨司晨,分渠引水的古老用水法则,在漫长的岁月中,为沁河两岸数十万亩土地提供了良好的灌溉水源,使得沁河流域在中国封建历史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国家重要的粮食储备地,也是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地。
近距离观看枋口夺命感应,枋门上方的方石或青苔珠联,或斑驳残破,当初的斧凿痕迹已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圆润,这不就是当年司马典农集两岸数万天然方石的石头吗?数万方石,坊门只占用了很小一部分,其余的呢?应该还有一道石筑的堰坝吧?是湮没在洪水夹带的卵石之下呢,还是在岁月的流逝中流失了呢?
枋口遗留下来枋门的有十余处,分别建于不同的朝代。移步其中,那些精致绝伦的雕刻、古韵天成的图纹、威严庄重的石像、斑驳残缺的碑记无不令人沉醉,也向今人昭示着它们曾经的气派与辉煌。这些枋门象征着古代治水官员忠、爱、节、义的节操,也表达了历代百姓对于他们的爱戴和追忆咖喱虾的做法。尽管如此,在那些古旧的石头和雕像里,我还是产生了许多疑问,比如司马孚那数目巨大的石方去向,比如温造如何设计的广利水网,比如卢贲自私自利的一生中,如何能因为沁河水利让百姓感恩戴德……那些久远的历史,沉淀在尘灰中始终闪耀着光点。那一座座浸透着庄严、折射着厚重、隐喻着大义的枋门,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今人所知的故事呢?
在我的案头,放置着厚厚一叠的书本和资料。那里面,有稗官野史的零星文字、有民间传唱的民谣、还有沁阳、温县、济源、武陟一带传承的民俗,只要是关于秦渠和枋口的,都被我一一整理出来叶选基,归置在一起。闲暇的时候,我坐在案前,一边品尝沁河水冲泡着的茶水,一边翻阅那些泛着岁月墨香的资料,所有不适和郁闷,都会消失在那些久远的故事中。对我而言,一名从小居住在沁河岸边、在枋口身边玩着长大的人来说,能在历史遗留下来的片言只语和残碑拾遗中寻找关于沁河水利的浮光掠影,是莫大的幸福。
此刻,我站在深秋端口,将思绪抛入岁月的沁河,借太行为笔,采沁水为墨,将陈旧的秦渠所承载着的那部绵长隽永、起伏动荡的水利历史诉诸笔端。我以一个沁河儿女的赤诚,去延绵秦渠2200余年的功德,用另一种方式去滋养两岸土地,滋养那些渐渐荒芜,渐渐湮没在城市和功利中的心灵。
此后,我将悄然离去,不惊醒秦渠沉睡千年的梦。作者简介
王峰,男,1971年出生,河南济源人。2008年开始发表作品,先后在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中华楹联报》《对联中国》《中国畜牧业》《河南工人报》《郑州日报》上发表小说、散文、楹联二百余篇副,计一百余万字,作品多次在各类活动中获奖,济源市作家协会会员、济源市诗联学会会员。
出品:大河文学ID:dahewenx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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