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梦奇 - 《荒漠沙海》,暴风雨的诉求 2018TIDF观影笔记(3)-草场地工作B站

| 章梦奇 | 《荒漠沙海》,暴风雨的诉求 2018TIDF观影笔记(3)-草场地工作B站
2018TIDF观影笔记(3)章梦奇|《荒漠沙海》林达华,暴风雨的诉求
《荒漠沙海》(El Mar la Mar)导演:约书亚.波内塔,史杰鹏(Joshua BONNETTA, J.P. SNIADECKI,美国)95分钟/2017

在TIDF的8天时间龙刀奇缘,满打满算实际只有6个整天加一个半天看片时间天火传说 ,最疯狂的一天从早上9点待到晚上11点半,差不多吃喝拉撒都在狮子林新光影城。这栋古老怪异的黄色大楼像一个神奇的通道,潜伏在人挤人的西门町。穿过迷宫一样的手机壳店铺,碰运气找到了向上去的电梯,电梯上你看到了两层让你怀疑人生的说不上是什么地方的空间王翠翘,4楼到了,进入TIDF的招牌黄色影院,一个奇异世界“真像世界”在你面前。
经管如此饥渴观片,错过的影片也还是更多。比如“当代精选”和“记录×记忆:声音”这两个单元里所有影片我都想看,实际看到的还不到一半。我常常纠结于在一个电影院从早到夜或是两边来回跑,但一想来回一跑一部影片就跑没了,最终决定驻扎新光影城。新光影城的放映场地巨大,冷气足。多是“亚洲视野”和“国际竞赛”的影片御心香帅。所以最终看下来大部分是 “国际竞赛”的影片。TIDF的选片口味很极端,一面是很“好看”的,几乎可以从头笑到尾,比如《丑车上路》《借问阿嫲》《透明世界》。一面是极其“难看”的,意思是这样的影片难啃,只凭观看是不够的,需要参与和对话,但这样特征的影片常常会在我记忆中停留更久,比如《荒漠沙海》和《所谓圣战士》。
JP(史杰鹏)是老朋友,2013年的时候在草场地做过一次JP的影片合集放映,从他最早的影片到当时最近的一部《人民公园》,连续看下来,他越来越不像“一个在中国搞事情的美国人”。后来JP从哈佛那个非常著名的“感官人类学实验室”博士毕业向丽雯,从康奈尔换到西北大学任教。零零星星听说他又拍了一部“铁道”,又拍了一部“沙漠”……直到看TIDF手册介绍,《荒漠沙海》他的创作回到了美国,“那个疯狂的地方”他这样形容。
影片为三部分,“河流”, “海岸”, “暴风雨”。一个长特写流动镜头,看似河流波纹其实是边境密密麻麻的围栏,密思极恐,我理解“河流”是意象是渴望袁厉害事件。金恩荣“海岸”似乎是正篇,由声音的回忆与沙漠景观编织成一个神秘黑洞,我被这股奇异的力量摁在座位上,谨慎喘息。也许是因为这两年我自己的创作里也在探索声音和影像分离重构之后的空间感和想象力,看到JP的影片中如此极致的使用,大大地激动和惊喜。叙述从对神秘,对恐惧的描述开始,迷失、消亡、蒸发、吞噬、诡美……还有分不清是边境警察或救援队的无线电波声相公别这样,一念欣喜,一念绝望。去年在意大利的卡利亚里我们与跨洋到欧洲寻求庇护的非洲青年们做工作坊,他们的故事中最可怕的并不是新闻中看到的人满为患的皮划艇横渡,而是无人知晓的死亡沙漠穿行。“在沙漠,我什么都见过了。”莫斯塔法说这句时眼睛是灰色的。我想我永远也无法体会到那种“什么都见过”的沙漠经历,但在看JP的影片时,好几次我感觉到脚上沾满了滚烫的沙子。
其实在我脑子里回荡最久的还是第三部分“暴风雨”。超长的暴雨来临的镜头,一个女声念出西班牙诗人拉法埃尔·阿尔维帝的诗:“大海临城岐山湖 啊,大海大海呀,唯有大海!父親呀,為何引我至市囂?為何讓我從海洋中脫離?夢中波濤拍擊我心,我欲乘浪而去。父親啊,為何領我至此地武朝迷案 ?渴望看見海洋的陸上水手與蒸散的哀愁。唉呀!我的水手衫總在防波堤前隨風飛揚。”
我理解,“暴风雨”是一种诉求,或愿景。在《自画像:47公里斯芬克斯》的创作时,我开始有“实现愿景”的想法,例如“方红绘画的填梦墙”,一个不存在现实中的墙,一个真实强烈的愿望——在影片中实现出来,超越现实。在《荒漠沙海》里,在我的读解里,“沙漠中的一场暴风雨”是行走在沙漠中赌命人的诉求,也可以是创作者的愿景,一场超越地域、政治、灾难的暴风雨。
也许这种想法是我的自我心理投射,与JP和创作伙伴Joshua的想法相去甚远。但一部影片带引我去了更远的未知地带,那便是我心中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