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笋腊肉浅浅尝 故土乡情-知味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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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笋腊肉浅浅尝
从小到大,我吃过的美食不下百种。然而,我最不能忘记的是母亲炒的竹笋腊肉。
三四月间,竹笋生得正盛。每当这时,村里的孩童们便举着镰刀背着背篓上山下田找寻竹笋了。
山上的笋和田下的笋是两种类别。山上的我们称为“烂头笋”,这主要是因为它的笋头长得比较怪异。田下的则是我们平常所指的笋——箭竹笋。无论是哪一种笋,孩童们见了,都十分欢喜。艾婷婷
春日,万物都在积蓄着力量,山上的野草也在拼命地疯长。有时,竟比孩童们还要高出半个头!可是,山沟里的孩童是不畏惧的。他们手举镰刀一路斩杀过去,竟生生把荒草丛生之地荡涤成一片平原。孩子们自是顾不得这些,他们的目标可是躲在竹林草丛里的笋芽儿!你可别小瞧了这群孩童,他们对笋可讲究了!老的不能要,太硬了,难以入口!嫩的不能要,总要为它们的后代积点德吧!最好的笋当是那种笋壳青中带黄,壳间上还有些细细的、白嫩绒毛的。许多生手往往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总是将周遭所能见到的笋儿一一劫掠过来。而这时,为首的孩子王总要骂他。一回之后,这孩子便长了记性,再也不会弄错了。
相比起山上找笋的艰辛,田间找笋就容易多了。往往你走在田坎上,就能看到竹笋。然而,你若是想找到又大又好的竹笋,你必须爬上田坡崔苔菁,在那一大片荆棘里找寻。越是美好的东西要付出的努力也就越多,山沟里的孩子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总是毫不犹豫地往荆棘里走。
笋找回来后,剩下的事自然就交给大人了。记忆中,每次我找笋回来之后,奶奶总是会搬一张小板凳坐到门前易彤破壁机,手中端一个大的簸箕,先将背篓里的笋倒入簸箕,然后专注而虔诚地剥去笋壳。每当这时,奶奶总是抿紧了唇,神色不动。若不是她那在笋间飞动的手指,我倒真以为她像《西游记》里说的那样被人定住了呢!在奶奶这边剥笋的同时,母亲那边也开始准备腊肉了。腊肉一定要是年前的,深红中带一点烟熏的金黄非诚勿语。细细看去燕园情,那颜色,竟与母亲的肤色一模一样!你可以想象,那腊肉肯定是母亲熏制了五八十天的。烟雾缭绕的小房子里,木柴在火盆里“哔哔剥剥”地响,母亲一边强忍着眼泪,一边轻轻拨动着火舌苗儿。到最后,柴火熏黄了腊肉,也熏黄了母亲。
腊肉切片,竹笋切车奉朝丁,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母亲就开始炒菜了。点上炉火,把肥的腊肉倒入锅中翻炒,待炒出油后再放剩下的腊肉。沥干刚漂过的竹笋的水分,然后一齐倒入锅中。掺上一小碗清水,然后焖上七八分钟,最后,撒上一把在路上捎顺回来的野葱,再舀上一勺碾碎的干红辣椒——等等邬拉!“够啦!够啦!莫再放啦!要辣死人啦!”说到这里,我总是会想起那时的场景:小小的身子攀着灶台,一面看着辣椒将竹笋腊肉染了个深红,一面不停地叫喊出来。那时,母亲一定是笑着说,“莫怕!莫怕!辣点才好吃柯基断尾!”于是,每一次,好好的竹笋腊肉总是会变成“竹笋辣肉”!所以到最后端上桌时,我只能一块一块浅浅地尝!
然而这几年一直在外地,很少再吃到竹笋腊肉了。即使有,也吃不出家里的那种味道。辣椒不够多,腊味不够浓,我也不需要一块一块浅浅地尝了。
可是啊,我是多么想说,竹笋腊肉,还是得浅浅尝啊!
注:该文系原创作品,如需引用星际走私帝国,请告知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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