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一口愚人井,喝了井水之后会变得意识错乱,颠倒黑白,所有人都喝了闪吧音效,只有你没喝,你要不要喝愚人井里的水?
这曾经是《奇葩说》节目里的一道精彩辩题。
持“我要喝”观点的辩手们认为:“每一个人都不断被社会改变,当你的意见与全世界相左的时候,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是自己出了问题。因为我们这个社会的标准,来自于绝大多数人。”
可真的如此吗?跟随大多数喝下这迷惑的井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吗?
美国著名儿童文学家Jerry Spinelli恐怕要为辩题的反方背书了。在他所写的Wringer这本曾荣获纽伯瑞儿童文学大奖的小说中,主人公Palmer也经历了类似的道德困境,但他面对的却是要不要成为一个“小杀手”的更血腥的考题,他选择的也是最异于常人的Hard模式。
Palmer所生活的小镇有这样一个传统,每年有一天是鸽子日。5000多只鸽子被放飞后,人们要在空中射杀它们青狼獒,射杀率最高的射击手将赢得奖杯。而年满十岁的孩子会成为场上的“绞杀者(wringer)”,专门负责拧断那些没有被一枪致命的鸽子的脖子,“以了却它们的痛苦”。
但是年幼的Palmer自始至终就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些鸽子制造这些痛苦。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不想成为一名“绞杀者”,内心深深惧怕着十岁生日到来的那一天。
明明恐惧,却不得硬着头皮走向它,还是以一种近乎荒唐的方式。故事的戏剧冲突即将在支线剧情中也得到巧妙地呼应。
九岁生日那天,Palmer邀请Beans等几个孩子到他家做客,那是一帮调皮捣蛋的混世小魔王。但毕竟这是第一次过生日时,有其他小男孩一起玩耍,Palmer感到欣慰极了:自己终于找到“组织”,再也不会被孤立了!
为了成为这“小帮派”真正的一份子,Palmer学着做了许多他此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 在放学路上欺负班上的女孩子;
◆ 在生日当天自觉挨大孩子的揍,并以此为荣;
◆ 在夜里跟随Beans他们外出找鸽子进行恶作剧……
Palmer内心无比抗拒,他却依然鬼使神差地跟着这帮“朋友们”做着一件又一件荒唐的事情。
他希望自己是“受欢迎的”,他是如此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友情”。
接下来,作者只用了一只“小鸽子”就巧妙地让故事的矛盾冲突升级。
冬日的一场暴风雪过后,一只漂亮的小鸽子在Palmer窗前驻足。善良的Palmer让它进了房间,并把它留在了身边,取名为Nipper。可是Palmer心里也忐忑极了,他深知在这样一个有着“鸽子日”传统的小镇上,如果这事被大伙儿发现邹开云,那么无论是Nipper还是他自己都将遭受厄运。
果然,Palmer为了掩护Nipper的一些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Beans那帮人的怀疑,并且多次给他制造麻烦希望他交出小鸽子。
这时,一个能够倾听他的心声,并且鼓励他按照自己想法来生活的好友Dorothy,俨然成为了让他的“善良本我”更占上风的“神助攻”。
有一次他泪水涟涟,对Dorothy说:“我不想成为一个Wringer。但所有人在10岁的时候都是Wringer,我还有71天就10岁了,但我不想这样。所以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呢?所有人,除了我之外,都想杀死鸽子,我到底怎么了?”
虽然Dorothy是一个小女孩,甚至会提出“那你就不要过10岁生日,直接11岁”这样不靠谱的建议,但是她一直坚信一个观点:如果你不想做什么,就不要做什么。
Dorothy说:“告诉他们。”
Palmer看着她:“哈?”
“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什么g6002?”
“你不想做Wringer,你也不会成为Wringer。”
Palmer盯着她:“我告诉谁?”
她盯回去。突然间一个大大的微笑在她的脸上绽放,她敞开双臂:“所有人!”
……她打开窗户,探出身去,对外面喊:“嘿,所有人,我要宣布一件事……”
用孩子最直率的语言和行为,向复杂深刻的人性发出叩问,直抵人心。这是作者写作此书的极高明之处。
于是在十岁那一天,陈丽峰Palmer第一次做了一件不同凡响的事:他从“朋友们”身边愤怒地跑开了,他要拒绝来自大孩子的“拳头待遇”,这是一个愚蠢的“成长仪式”。
他也终于接纳了自己,认同了自己所信奉的,他要保护好Nipper,改变这个小镇上鸽子的命运……
回到开头的那个辩题。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正义成了一种异类,你发现所有人都喝了那口愚人井的水,请不要自我怀疑,也不要盲目从众。在社会压力和同辈压力的面前,坚持自己的内心,我们终将守住自己心房里那朵孱弱向善的花。
Wringer这本书一经出版便成为儿童畅销书有珠何须椟,并一举获得1998年纽伯瑞银奖,深受孩子、家长及业界的认可。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它深刻的主题、细腻的言语,也因为书中小男孩的故事触达了我们每个人成长中都曾经历过的那些或隐秘、或恐惧、或伤感,或振奋的种种情绪仙台媒体中心,使得你在你每次纠结、彷徨的时候,都有这本书作为你的精神支柱。
Jerry Spinelli真是个大师!这本书完全令我爱不释手。它带我们重温了成长的几个不同的阶段(渴望找到归属感,努力寻找自我,等等)。看着小Palmer尝试着独自肩负起重任,这不禁使我回忆起了我的童年。我尤其喜欢书中对于Palmer细腻的情感以及坚定的决心的描写。简直太棒了!
这本1998年纽伯瑞得奖小说深刻而优美、引人入胜。它生动真实地反映了来自我们这个社会和同辈的压力,也展现了摆脱自我怀疑、寻找自我直至拨云见雾的勇气,以及自我接纳的弥足珍贵。
虽然这本书很少出现在孩子们的人文教育类阅读书单上,但如果让我推荐一本倡导人文价值的好书大巫纪元,Wringer将是不二之选。
本书作者Jerry Spinelli是美国著名的文学作家,至今为止经创作了超过十五本极受青少年欢迎的作品,并获得了纽伯瑞金银奖、波士顿全球号角奖、美国图书馆协会最佳童书奖、最佳青少年书籍奖、儿童选择奖等众多荣誉。但最令Jerry感到自豪和欣慰的,想必还是他家里的六个孩子和十六个孙子,充实的家庭生活为他提供了丰富、鲜活的写作素材。